第(1/3)页 蓟县城西二十里,幽州大营。 田豫被人从睡梦中摇配,急翻身坐起时只见亲兵队长正焦急地守在榻前,不由讶道:“出什么事了?” 亲兵队长道:“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田豫凝声道:“慢慢说,出什么大事了?” 亲兵队长道:“刚刚有探马回报,蓟县被马屠夫的军队攻破了。” “这不可能!我军的细作、探马早已经遍布幽州全境和漠北草原,甚至连河套都有我军的大量细作潜伏,马屠夫的军队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我军耳目,难道他们还能从天上飞过来不成?” 田豫凝眉沉思片刻,突然失声道:“吓!” 亲兵队长道:“将军,怎么了?” “马贼!”田豫脸色大变,厉声道,“该死的,一定是那十几股马贼!” 亲兵队长凝声道:“马贼?” “快!”田豫倒吸一口冷气,厉声喝道,“立即集结大军驰援蓟县,快去!” “遵命。” 亲兵队长急忙领命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田豫便点起幽州大营内的两万骑步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蓟县而来。将及天明时分,田豫率领五千轻骑先行赶到了蓟县城外,呈现在田豫和幽州将士面前的是一副无比惨烈的景象。 城门内外、长街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幽州将士的尸体,在城东军营的辕门外,田豫找到了族兄田猛的尸体,田猛的胸膛已被一枪刺穿,外翻的血肉闪烁着碜人的惨白色,仍有殷红的血丝往外缓缓淌出。 幽州兵的尸体顺着长街往前延伸,一直通向刺史府。 田豫心头一凛,厉声道:“快,去刺史府!” 田豫带着军队匆匆赶到刺史府,发现府门大开,前后两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肢体残缺不全的幽州兵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中人欲呕。田豫找遍了整个刺史府,都没有发现公孙瓒的尸体,只在后厢房发现了公孙瓒新纳爱妾的尸体。 “将军,这里!”田豫正不知所措时,忽有士兵大叫起来,“我们找到少将军了!” “少将军?” 田豫神色一动,急步趋近,围成一圈的幽州兵急忙散开,田豫终于看到了公孙续,只可惜公孙续的肩背被人踩得整个向内凹陷,整副骨骼都已寸寸碎裂,此时早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主公呢?”田豫大叫起来,“给本将军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将军!”又有士兵大叫起来,“这里发现一个活的!” 田豫心头一跳,厉声道:“带过来!” “走!” “快点!” 幽州兵的喝斥声中,一名九死余生的刺史府家兵被带到了田豫面前,田豫一眼望去,只见这家兵神情凄惶、眼神闪烁,显然是受了不轻的惊吓!田豫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公孙合。” “公孙合,你可知道主公何在?” “知~~知道。” “何在?” “被~~被马~~马屠夫抓~~抓走了。” “嗯?”田豫脸色一变,厉声道,“再说一遍!” 公孙合吓得抱头缩在地上,颤声道:“别~~别杀我,公主真的被马屠夫抓走了。” 田豫如遭雷噬,竟是痴了。 良久,几员幽州将校才围将上来,急问田豫道:“将军,主公被俘,少将军又战死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将军,现在怎么办?” “河北军攻打范阳正急,现在没了主公坐镇幽州,我军必败无疑呀。” “他娘的,不如去并州投奔张济大人吧?” “放屁,去投奔张济那还不如直接投降袁绍呢。” “要我看,索姓拥立将军当这幽州刺史得嘞,诸位以为如何?” “可公孙范、单经、邹丹、田楷他们能答应吗?” “只怕袁绍更加不会答应。” 麾下诸将议论纷纷,田豫霍然惊醒,厉声道:“行了,都别争了!” 诸将皆凛然噤声。 田豫环顾众人,叹息道:“诸位将军,主公与马屠夫有血仇,此番被俘必无幸理,少将军也已战死,主公的基业已经是无人继承了!袁绍在南边攻打甚急,凭公孙范、田楷、单经、邹丹之流如何守住幽州?事不可为,大伙各奔前程去吧。” 诸将聚而不散,急问道:“将军你呢?” 田豫目露杀机,沉声道:“公孙瓒主公待末将不薄,今主公有难末将岂能置之不理?此去当投袁绍大将军,寻机替公孙瓒主公报此血仇。” 诸将慨然道:“将军,末将等愿随。” “好,多谢诸位将军不弃。”田豫团团作揖,大声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 …… 范阳。 袁绍正于帐中假寐,忽被帐外杂乱的脚步声惊醒,急起身时,早见逢纪、审配、蒋奇、韩猛、淳于琼等人鱼贯而入。 逢纪竭力压抑住心中的狂喜,向袁绍道:“主公,大喜!” 袁绍纳闷道:“喜从何来?” 逢纪一揖到地,疾声道:“三曰前,马屠夫果然以三千铁骑袭破蓟县,公孙瓒被马超生擒,其子公孙续也被马超一脚踩死!眼下幽州各郡群龙无首已经乱做一团,刚刚探马回报,公孙瓒麾下统兵大将田豫领军两万,已经从蓟县南下,准备前来投奔主公了。” “哦?”袁绍闻言大喜道,“竟有此事?” 逢纪重重点头。 袁绍将目光转身审配、蒋奇、韩猛等人,诸将亦重重点头,袁绍不由仰天长笑三声,喜不自禁道:“如此,幽州定矣!” “报~~”袁绍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主公,范阳守将公孙范、田楷、单经谴使求见。” “嗯?”袁绍霍然回首,“公孙范谴使求见?” “恭喜主公。”审配喜道,“此必是为了献城投降而来。” 袁绍闻言大喜道:“快快有请!” …… 弹汗山。 原鲜卑王庭现在已经成了裴元绍的右部万户老营。 随着对鲜卑人和周边小部落的不断掠夺,裴元绍万户的人口急剧增加,现在,弹汗山老营已经聚集了不下三十万牧民,其中控弦之士一万五千余人,小孩三万余人,其余二十余万都是这六七年来从鲜卑、丁零、扶余部落掠夺来的女奴。 [有读者担心马屠夫在漠北推行的金字塔制度会激化民族矛盾,留下隐患,其实完全是杞人忧天。裴元绍、周仓但凡征服一个部落,就会将这个部落所有成年男子(身高超过马车车轮)全部杀光,只留下女人、孩子做奴隶。这些奴隶孩长绝大部份活不到成年就会被繁重的劳动和恶劣的生存状况折磨致死,至于那些女人,在生育了马屠夫旧部的孩子之后,便已经和牛羊牲畜一样,成为财产了。] 营地前的空地上已经树起了一截木桩,神情萎靡的公孙瓒便被绑在木桩之上,木桩对面,席地摊开几十张羊皮毯子,马屠夫在裴元绍和几十名千户的簇拥下席地而坐,早有女奴将马奶酒和牛羊肉流水般呈上。 “孟起!”马跃凝声道,“请灵!” “遵命,兄长!” 马超轰然回应,疾步走向一匹汗血宝马,从马鞍后的背囊里郑重地请出了马腾的灵位,然后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早就准备好的桌案上,马跃的神色霎时变得一片肃然,率领裴元绍及数十名千户上前大礼参拜,各在香炉里献香三柱。 “孟起!” “小弟在。” 马屠夫嘴角霎时绽起一丝残忍的杀机,冷声道:“祭~~灵!” “遵命!” 马超铿然应诺,从靴邦里抽出了一柄剔骨尖刀,两步抢前执住公孙瓒的右耳,刷的一刀便将其切落下来,公孙瓒顿时竭斯底里地惨嚎起来,殷红的鲜血淋漓而下,濡红了他身上的白色战袍。 “叫啊,快叫啊!” 马超的神情无比凄厉,乌黑的双眸更是像狼一般狰狞,抖手又割下了公孙瓒的右耳,才将两只血湖湖的耳朵扔到了马腾灵位前的香炉里,然后是鼻子、十指,最后连公孙瓒的脚趾也未能幸名,亦被马超逐一切下。 公孙瓒痛得死去活来,那碜人的哀号直令围观者触目惊心。 “公孙瓒!”马屠夫冷冷地凝视着公孙瓒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就是背叛本将军的下场!” “马~~马屠夫~~”公孙瓒剧烈地喘息两声,嘴角濡出一片血沫,惨笑道,“你~~你也不得好死~~” “孟起!”马跃冷然道,“割了他的舌头!” “是!” 马超轰然回应,伸手往公孙瓒脸上轻轻一捏,公孙瓒便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马超再将剔骨尖刀伸进公孙瓒嘴里那么一搅,几截碎肉便从公孙瓒嘴里飞出,马超松手,公孙瓒嘴唇使劲嚅动却再难成声,只有鲜血从嘴里汩汩溢出。 “开膛!” “是!” 马超以尖刀抵住公孙瓒的腹部往上轻轻一挑,便将其腹腔活活剥开,公孙瓒的脸肌剧烈地抽搐起来,身体使劲地想要挣扎,却被捆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得以脑袋疯狂地左右摇摆,嘴里的血沫便四下飞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