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了老太后这话,诸王心中大定,也当即运转起大脑,各自组织起语言。 很显然,在家宴之前,窦老太后和天子荣,已经互相通过气了。 若不然,窦老太后根本不可能如此开明的表示:有啥委屈,就都给奶奶说来,别怕! 眼下这时节,诸王能诉说的委屈,还能有什么? 都已经是宗亲藩王了,还能受什么委屈? 左右不过是如今,坊间热议的那个话题了…… “臣弟等,沐陛下雨露恩泽,又得太皇太后慈爱,不敢言‘有求’。” “只此番入朝,也知晓了一些朝中大政,偶有不同的看法,却碍于身份不敢明言。” “——今日,陛下许臣等百无禁忌,又太后恩准臣等畅所欲言。” “臣,便斗胆,以臣所见国朝大政之隐弊,试言于陛下,又太皇太后、太后闻……” 不多一会儿,诸王中最年长,同时也是最睿智、最稳重的河间王刘德,便率先站出了身。 只是刘德才刚起身,诸王心下便当即了然:赵王之位,只怕是连这位为王不过三年,便已经贤名遍布齐、赵之地的河间王殿下,都为之动心了…… “先孝景皇帝三年,吴王刘濞、楚王刘戊,又赵王遂、齐系四王举兵谋逆,以祸乱天下。” “——此,已为史家称之曰:吴楚七国之乱。” 刘德一开口,诸王便暗道一声果然,而后各自举起酒爵,佯做品酒之态; 实则,却无人不将耳朵竖起,好从二哥接下来这段发言中,汲取一些营养。 ——有资格角逐赵王之位的,在座根本就没几个人! 就算不考虑赵国的特殊性,使得赵王必须具备‘天子绝对信任’这一特质; 单就是按排除法,在座的先帝诸王,也能被排除掉大半。 老四鲁王刘余,带着政治人物去的鲁地,封国也不算差,封土更是不小,根本没有移封的理由; 老五江都王刘非,更是有传闻:已经预定了一个临境戍边王的位置! 和谓临境? 封国边境与汉家的版图边境重合,与匈奴人直接接壤,位于汉匈最前线的戍边王! 虽不知是已经有主的代王或燕王,还是在上郡、北地郡新封一王,但总归不可能是藏在燕、代以南,以‘统筹大局’的赵王。 老六长沙王刘发,情况和鲁王刘余类似:同样是带着政治人物就的藩。 虽然封国确实有点差,但毕竟是先帝一发入魂,临幸宫女所生,身份实在低微; 就算想从长沙移封,也根本没有操作空间。 ——总得有人去做长沙王的~ 你刘发不去,谁去? 身份最低微的皇子,去最差的地方做王,本就是应有之理。 老七常山王刘彭祖、老九中山王刘胜二人,大的巧言厉色,那张嘴堪称长安一绝。 真要封去了赵国,就算邯郸城都被这位翻了个底朝天,只怕这位的口才,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小的那个倒是为人端正些,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多少沾点兄长的嘴强王者。 赵国需要的,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甚至即便把天捅出来一个洞,也能保证自己‘于此事毫无关联’的不粘锅。 至于老八刘端、小十刘彘,各王胶西、胶东。 ——前者身体缺陷实在太过于严重,有极为明显的性格缺陷隐患; 后者曾身陷争储夺嫡的政治风波,实在不便掌握兵权。 更小的那三,将他们封去赵国,和空置赵国王位,让赵国朝堂自主运转,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封了也等于没封。 如此一个一个排除下来,掰着指头算:有资格角逐赵王之位的,也就剩下当今刘荣一母同胞的两个弟弟:河间王刘德,以及临江王刘淤。 前者若是不感兴趣,那大概率便会是后者; 只是看这状况,刘德似乎有心争一争这赵王之位? 如此一来,究竟由谁人做赵王,就全看天子荣的考量了。 ——如果需要一个政治智慧合格、为人稳重的赵王,那就移封刘德; 如果需要一个好控制、好指挥,更让人踏实,没有多少自主能动性的傀儡,那就移封刘淤。 怎么选,全看刘荣需要一个怎样的赵王。 至于刘德的争取,与其说是为自己添加筹码,倒不如说是单纯在向刘荣表态:大哥,弟弟我对赵国,可不是完全没兴趣的; 大哥可千万别觉得我没兴趣,就一拍脑门把老三移封为赵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