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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孝字压下来,哪怕她是公主,传出去也有损名声。这种名声和一般的名声还不同,尤其她现在贵为公主,史官在记她时一旦写她“不重孝道”,定会遗臭万年。
却见时安夏风轻云淡摇摇头,“父亲后宅之事,我断不会插手。”她眸色无半分波澜,“父亲是不是忘了,你还在三年孝期内?虽说父亲已不在朝为官,但你怎么说也是建安侯府的一分子,是时家一分子。”
时成轩额头冒汗,怎的把这件大事儿忘了?他在甘州的时候就跟妾室同房了,压根不记得守孝这回事。
时安夏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不孝’乃十恶之一。”
这也就是为何总有句话说,一个孝字压下来,能压断一个官员的仕途,能毁掉一个女子的名声。
平日吵吵闹闹,传了闲话就传了,毕竟空穴来风,能扭转风向。可孝期生子,那是掰着手指头能算得出来的。
时安夏继续道,“按律,孝期所生子女,不得参加科举。而父亲你不止仕途尽毁,还会被罚银,影响恶劣的,会被流放漠州三年。除此之外,你还有可能被族老们逐出时族。敢问父亲,你做好一切准备了吗?”
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做女儿的插手父亲后宅之事?来自律法、宗族及道德各方面的压力,就能把她这蠢爹给收拾了。
时成轩额头持续冒汗。他虽蠢,但脑子里已经绕了好几圈。
孝期育子,实为不智之举。原本他若真想要这个孩子,要么弄外头去生,然后偷摸改小年龄再带回来。要么压根就别说是他的子女。
可这件事既然被女儿知道了,郭氏这胎要再想入时族就难了。
好在他时成轩子女成群,子嗣繁多,倒也不在乎这一个,便挥了挥手,“打掉就是了,不重要。”
时安夏瞧着时成轩淡漠的态度,半晌才缓缓吐了几个字,“你,真的不配做一个父亲。”
时成轩恼了,“不是你说不能生吗?现在又来说我不配做一个父亲!”
时安夏意兴阑珊,揉了揉眉心,“父亲自便吧。”
懒得说了!这哪是一个做父亲的态度?哪怕养只小猫小狗,也不至于这么随便。
但凡他说把郭氏弄远点生,或者他自请出族也要保住这个孩子,也能让她高看一眼,起码有担当。如今就是这般轻飘飘一句“打掉就是了,不重要”……
在这个问题上,时安夏不欲多谈。她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分心去想办法保住一个妾室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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