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待到马蹄声彻底消失后,才收回视线,看向席笙,安抚着她的情绪,问她可不可以下车,换回自己的马车。 席笙微微点了点头。 她便从角落里捡起面纱来,重新为二人戴好,挑起了帘子。 因着席笙的衣衫被人扯坏了,苏解语打算自己先下车,给她递件衣服过来,而后再接她下去。这也是刚才一直没有挑开车帘,当面道个谢的原因。 可是她一挑帘,还没等开口说话,外面站的两个人,就同时默契地背过身,走远了些。看样子,好像早就知道非礼勿视似的。 苏解语便觉着,从这两个侍卫举动的细微之处,也不难看出,自己遇到的那位郎君,定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于是淡淡一笑,只觉这一路的境况,也没有那么糟。 收整一番后,她的马车也沿着颠簸的山路,孤零零地,继续向平津的方向驶去。 这是普普通通的,六月的一天,与历史上每一个日子一样平凡,又动荡得那么轰轰烈烈。 被她的马车远远甩在身后的洛京,原来上层官员中,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公子,家族也是多数不服卓文远的。“民”心所向一直在荣氏这边,期待着小太子的归来。 可自从卓文远开始了大规模的更换清洗运动,将他们“请”下台,扶持寒门出身的士子上位后,朝野里站在他这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洛京的人心所向,也在逐渐向他的方向倾斜。许多人都在传言,卓文远是个开明贤德的好皇帝。仿佛因着几个寒门士子的上位,看到了被门阀士族垄断的仕途那坚不可摧的围墙裂开了一条缝隙,自己的未来也因此变得光明起来。 晏家的私兵忌惮着晏相在对方手里,试探几次都没能救出,不得不束手束脚,被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已经离洛京城百余里。 然而,就在卓文远这边的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严桦站了出来。写诗,做歌,日日在自家屋顶上放声长啸。 他不羁的长发飘着,一身缟素,这一次是为国殇哀悼。歌中唱着对豺狼与恶犬的抨击,和对为了功名利禄,弃信义与道德于不顾的士子的不齿。 就算你们上位了,也不过是为虎作伥的小人,难道能得到一生清名,后人歌颂?没有了气节,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又剩下了什么?今天你可以背叛故国,明天就可以出卖家眷友人。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君子的那些人啊,你们的傲骨哪里去了? 这一次,那个特立独行,放浪疏狂的严三郎,将他高傲的白眼投向了整个洛京。 往昔他就有不少追随者,严家三郎的名号说出去,立刻一片肃然起敬。自从上次在桑府外跪地不起,恳请桑崇出山带兵,匡扶社稷之举后,对洛京有识之士的影响力更不一般。 人们都知道,他是真正关心大燕,关心百姓的人,能够配得上人们的尊敬,并不只是因为出身和姓氏。 一来二去地,又有不少原来已经接受了卓文远邀请的人,产生了动摇。 可卓文远又一时奈何不了他,只得摇头,苦笑着在自己的棋盘上再落一子。。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