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明明已经筋疲力尽的闫琰,还在奋勇与敌人搏斗,想着就算自己战死了,怎么也得保全桑祈安然无恙地回去。然而挥手刀落,了却一条人命之后,却发现,这些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如同鬼魅一般,莫名其妙而来,又莫名其妙地撤退了。 杀得正眼红,敌人却不见,少年将军有一瞬间的迷茫,勒紧缰绳,放慢了速度。 再仔细看,才猛然发现,与敌人同时消失的,还有桑祈。 四周只剩下呼啸的北风,吹落几片残叶,在他的马蹄下打着旋儿。 桑祈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觉着身上已经暖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营帐,炉火旺盛,还煮着茶烟袅袅。身上盖了一条雪白狐裘制成的锦被,躺在柔软细腻的羊毛毡上,破损湿透的衣裳早就换下了,如今穿着的是一套干净的里衣,还残留着一股不属于她的淡淡香气。 反应过来衣服被换掉了的这件事,她才彻底清醒过来,猛地从榻上弹了起来。 只见炉边煮茶的女子回眸望望她,还没等她问话,就悄然退出了大帐。 没过多时,帐帘再挑开的时候,走进来一个紫袍男子。眉目多情,容颜俊美,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暗藏玄机的温润姿态。不是年轻的新帝卓文远,又是谁? 桑祈早在被打晕之前就知道是他,此时此刻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或者惊讶的情绪。如今更是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大致的判断——怕是被他俘虏,带到了敌营中来,再想脱身,可不会太容易。如今别说又累又饿,就是吃饱喝足,能不能打得过卓文远,她还得在心里画个问号。更何况深处敌腹,刚才下药估计也被发现了,失去了示弱的伪装,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乱箭打成筛子。 于是只能被只抱着被子,一脸坦然地靠在榻上,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而后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这个人。 卓文远勾唇浅笑,也不跟她说话,只自顾自地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半晌后,到底还是桑祈先绷不住了,拢拢鬓角,蹙眉问:“你这是要闹哪样?” 卓文远这才抬起头,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一番,莞尔道:“今天这天气,让我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茺州,有一次我们一起骑马出去玩。你非要跟我赛马,结果迷了路,又下起大雨来。你我找不到回去的路,空荡的草原上又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只能被淋着。当时你穿得少,冻得直打喷嚏。” 桑祈听着,眸光一暗,低着头不说话。现在头发还是没全干,湿哒哒地垂在额前。 他便继续道:“我怕你感染风寒,就把你抱上我的马,罩在怀里,紧紧握着你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你取暖。一直到终于找到认识的路,回到城里。结果你没怎样,倒是我发了好几日的高烧。” 边说,边若无其事地笑笑。 桑祈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虽然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回忆起当时可谓死里逃生的凶险,她还仍然心有余悸。 不由深吸一口气,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你是想说,当年你对我那么好,希望我谨记这情分,不要跟你作对?” 言罢一抬眸,清亮亮的双眼对上他的视线,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卓文远笑意深了几许,微微摇头,道:“不,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当年你提出要赛马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不能往哪边跑。结果你不听我的,才导致了那样的后果,差点造成无法挽回的惨剧。你想想,当初你爹是不是也说你不听话,都把你骂哭了?” 说着,他复又低下头去,摆弄着手上的书卷,淡声道:“你就是不肯听话,否则,我该多省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