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空间积累的尘埃愈来愈厚重,不一会四周视野一片泥黄,十多步外看不清楚。 三个人拉下面罩,弓着身向前推进。 骆驼不断发出惊骇的嘶喊。 忽然问,狂风大作。 疾风一下子从四方八面没头没脑袭来,带着的沙粒箭矢般打在身上,隔了厚厚的布衣,依然使人痛不可当。 沙粒不但在空中狂飞,脚下的沙子也在乱舞急旋。 大沙漠露出狂暴横蛮的一面,把他们全部卷进惊巨浪的沙里。 冶重庆狂喊道:“停下来!” 但是,他们像台风里的小草,完全作不得主。 安得利狂叫道:“不能停,一停下来,沙就把你埋葬。” 沙粒无孔不入地钻进衣服里,硬塞进他们的脖子里,眼睛里和喉咙里。 冶重庆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死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他既不希望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更不希望他的梦想化为泡影。一想到这个,他就有了顽强的意志。 他们有若盲人,摸索着前行。 风沙猛兽般在他们四周咆哮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风沙逐渐平复下来。 天空中满布浓重的尘屑。 沙粒逐渐向下飘落,一层层撒在地上。 翌日早上,冶重庆催促安得利继续行程。 在光秃秃的沙石平原踽踽独行,头顶上稀稀落地飘着几片云彩。 干燥和火炉般的气温,使大地失去一切生气,强光无情地向他们直射。 黄昏时分,沙石让位与沙砾,当沙砾逐渐变成粗沙粒时,太阳躲到地平线下。 寒冷降临。 冶重庆失去对时间和空间的感觉,只知不断地前进,在沙粒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脚印,人类和荒漠接触时的短暂微痕。梦幻般不真实的世界。 新月在昏暗的太阳余辉里,害羞地露出轻柔的仙姿。 安得利兴奋地叫了起来,道:“到了!到了!” 于是,冶重庆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牵着骆驼向前走去。 冶重庆极目望去,依然是沙漠那单调得叫人发闷的地平线,在暮色里似现还隐。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一条干涸的河,河床是青黑色的板岩。 安得利顺着板岩往西南走。 两个小时后,天全黑了,在弯月指引下,到了板岩的尽头。 阿德里欢叫起来,只见眼前现出了一片绿色的园地,草地和灌木里挤满各种生物。鸟儿在空中盘旋,蝴蝶联群结队在飞舞。 在这绿洲的心脏处,有一个水坑,水位很低,但足够使长途跋涉的人欣喜如狂。 他们不理水坑边满布的动物粪便,扑了下去,大口喝起水来。蚱蜢在他们身上乱跳。 当天晚上,他们满足地躺在离水坑十多米处的一个草地上,仰视天上点点星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