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李头,一个干瘦干瘦的患者,约莫有个六十多七十不到的年纪。这个时候,老头的两个脚不停的摩擦着床面,脚指甲划在床单上发出嗤嗤嗤的撕扯声,老头的双手一边舞动一边张开合拢,一会抬起,一会指甲抠向了自己的咽喉,好像要逆水的人要抓住个什么东西一样。又好像想要把脖子挖个窟窿一样。 患者身边的老太太一脸的泪水,一边抓着老头的手,害怕老头自己把自己挠坏了,一边哆嗦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左右贴着枕头扭动脑袋,真的就像是迪厅里抽嗨了的人,或者像是鬼上了身一样。 阿依古丽一边责问管床的医生,一边一把就把吸痰器抢了过来。管床的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医生,这时候紧张害怕的都快哭了。因为这段时间,医生不够,直接让刚毕业进医院的医生当起了管床医生,缺乏经验的她,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带着哭腔说道:“我昨晚就下雾化的医嘱了,可今天早上查房的时候,雾化就没做。” “靠边!”阿依古丽罕见的发火了。管床的医生,泪珠珠在眼眶里转动心里委屈的却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 张凡倒是什么都没说,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快速的抽掉了老头的枕头,然后把手垫在老头的脖子下方,微微上抬,这个时候,老头的姿势就是如同大公鸡早上打鸣之前,伸着脖子一样。 老头的双手一边抓着阿依古丽的胳膊,一边抓着张凡的胳膊。大冬天穿的不少,可张凡都能感觉到到老头的力量,因为肉都被抓疼了,估计爱美穿的少的阿依古丽疼的更厉害。 但,她们两人纹丝不动。任凭老头死命的抓着。阿依古丽拿着吸痰器,双手一边抵抗着老头的摇动,一边稳稳的沾了点水。然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张凡。 赫嗤赫嗤声中,贴近在老头身边的医生们,能明显听到痰液就如同滚珠一样,在老头的器官中来回滚动,就是不出来。气憋的声音,听的正常人都难受不已,恨不得让人伸手塞进嘴里替他掏出来一样。 一只手托着颈部,一只手强行捏开患者的下颌。人再濒死状态的时候,力气很是凶猛,要是个女医生估计能让瘦老头拉的摇来摆去的,不过张凡倒是站的很稳。 当张凡快速捏开老头的嘴巴,阿依古丽飞快的把吸痰管稳稳的塞进了老头的器官。 如果痰液会让患者出现憋气感,而吸痰管直接就会造成瞬间的窒息。吸痰器是个什么玩意呢,其实就是个小号的吸引器。再说通俗一点,其实就是个小号的吸尘器。 而吸引管,就是喝酸奶的哪个吸管,当然了这个吸管比较粗,大约比现在喝奶茶的吸管还要略粗一点,阿依古丽稳稳的插进老头的器官后,瞬间开启的吸力,呲溜溜的开始从器官中抽取痰液,这个声音就和有些人喝完大多数酸奶后,还不放弃,非要吸掉里面站在管壁上的酸奶的声音一模一样,最多就是一个大,一个声音小一点而已。 痰液,粘黄粘黄的,粘在吸痰管里,都走的不是很流畅。吸痰是相当难受的。 这个操作,不是插进去一动不动等着吸的,必须要拿着吸痰管的头部,先浅后深,尽量一次能吸的量大一点,进进出出,一边观察着患者的表情,一边试探着往器官深处插进去。 这些动作都是按秒计数的,不能慢,慢了会把老头憋死。 也不能快,快了吸不出来痰液。不光要进进出出,深深浅浅,还要拿着软管子在老头的器官四周旋转着寻找更多的痰液。 老头原本憋气的已经能手舞足蹈了,当吸痰管插进的时候,老头突兀的眼珠子都如同要裂开一样,血丝都是爆出的。 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其他不说,一般人喝水的时候不小心被呛着了,这种感觉比喝水呛了的感觉难受几百倍。 窒息感,抽插感,肌肉强烈的排斥感,说实话,这玩意要不是治疗的操作,绝对能当刑罚来用。 患者难受,医生也不好受。 手里的软软的管子,不光要快速的进进出出,还要随着患者扭动的脑袋活动,而且还必须寻找到站在痰液上的粘痰,说实话,太艰难了。一边看着老头要憋死,一边着急的寻找痰液,而手里的劲道还要控制好,不然这软管自就折叠在一起了。 真的,医生和患者同时都是一身的汗,医生的这种艰难,上了年纪的油腻中年男,绝对有体会,往往对方一个幽怨的眼神,绝对比打个耳光都难受。 “张院,不行,器官水肿了,插不进去。痰液只能吸咽喉浅部的,深一点的地方,根本进不去。” 阿依古丽试了好几次,都进不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