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围数罟-《食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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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液猛地抬头。

    “.红良兄。”裴液把住年轻人小臂,低声道,“敢问章台主现在何处?”

    当然也许司马已经是最高群体的一员了,当人数足够少时,并不一定需要绝对的控制。

    “哦。”黑猫点点头,轻叹道,“分别是人生的主旋律,裴液。”

    章萧烛道:“我们在【司马】体内确实发现了几枚隐约的暗扣。”

    他笑呵呵地说想,然后看着少女剥开了“羊祜”的假面。

    “.”

    而司马在追出剑腹山的时候,会将【西庭心】交给瞿烛吗?

    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它取走。

    章萧烛点点头,缓缓倚靠在椅背上。

    “.没有根据。”裴液低声道,“就是忽然的想法,也无从验证章大人,我或者受些执念和情绪影响,只是不吐不快,供您斟酌。”

    “.”

    裴液沉默一下:“我到现在也是这样想的,这是最正常、也最可能的事实。只是刚刚见了《种火册》.不禁产生些荒谬的念头。”

    “但说无妨。”

    这位台主立刻明白他的想法。

    裴液继续语气平和道:“瞿烛是这件案子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是他带欢死楼的人去了湖山剑门,取得【西庭心】,也是他设计出【夺魂珠】,又一手完成【镜龙剑海】之阵.他和【司马】是欢死楼最核心的两人,他们一人追杀明姑娘,一人带走【西庭心】,是找不出问题的发展,我也相信这就是简单干净的事实。”

    “是么?我要喊了:徐存信看过《种火册》之后便立刻挂牌离职,就此不知去向——”

    火主。

    瞿烛这样强大的欢死楼核心,在本案之中,他是唯一一个将所有人留在身后的人。一厢情愿地猜测他是“火奴”,确实是少年的执念作祟。

    裴液摇摇头:“戏客既然活在城镇里,即便尸骨全无,也很容易知道是谁失踪,倒是戏鬼一把火烧了,就真的再没痕迹——”

    章萧烛轻轻一叹,裴液这才发现这间屋子不知何时已被全然隔绝,男人道:“隋大人离开前,我们其实讨论了类似的可能性。”

    他忽然想戏鬼那种冰冷的工具感,仿佛无命无欲,不唯抛弃了自己生时的身份,连死后都不留尸骨.是否正是“奴”呢?

    “如果确实如我们妄想的那样,那么欢死楼就还需要围绕着它做一次行动。”章萧烛道,“我们没有惊动【司马】,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和隋大人已议定了细节,最多五天,我们会告诉裴少侠结果的。”

    直到肩上小猫忽然轻轻弹出一小粒幽蓝的火焰,缓缓飘入了裴液的视野,裴液下意识伸手去碰,不灼不热,静冷无伤。

    裴液瞪大了眼。

    裴液点点头:“想来如此。”

    一种感觉越发清晰——“戏鬼”这种产物,其实更加贴近欢死楼的“本质”,火种和无面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特异,这本身就是它们要毁去自己的原因。

    裴液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合起手上这本《种火册》,抬起头来看着红良:“我有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这就是他们最核心的一份名册,其上之人,代表着绝对可以掌控的力量.或者说,处在约束之中的人。”

    这暴烈的火焰几乎将空气灼出一粒空洞。

    “裴少侠觉得是为何?”红良倚案道,“戏客既有面目身份,不应更该毁尸灭迹?戏鬼既然‘非人’,为何种火?”

    裴液安静。

    如果欢死楼的结构是如此层级鲜明,那么再往上还有没有更高的意志,他或他们又如何保证【司马】的绝对服从?

    红良怔了一下:“怎么——”

    他知道自己没有证据来说服仙人台,但他也不可能去伪造根据,只有沉默一下,想要再度开口。

    瞿烛不会远走高飞。

    一切就快要功成,司马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仙君降世,更不知道身绘阵图的自己会走都走不了。几乎状态完好的他当然会把一切握在自己手里,将核心之物交给一个重伤之人,那只是节外生枝。

    “不必惊讶,几乎每位玄门被杀或受捕的时候,都还有一半的后手没用出来。”章萧烛淡淡一笑,“还有未迸发出的力量代表不了什么.只是我们希望,那是仍能激发的后手。”

    那道身影又浮现在眼前,雨夜,残破的黑袍、染血的苍发、诡冷的戏面裴液忽然从这幅画面后看到了另一个他。

    “也许.”裴液缓声道,“正是为了焚去这种‘非人’。”

    “.你是说,通过火种,司马随时掌控着所有戏鬼的生死,一個简单的动作就能令他们转瞬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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