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六儿……”身旁的陈盛,一时虎目迸泪。 徐牧抬头望去。 发现在菜市口的木台上,约有五个人影,被打烂了膝盖,软软地吊着麻绳,虚跪着。 最中间的人,便是马六。已经没了往日的风采,满脸都是带血的肿块,两只眼睛,似是被人剐了,血糊糊的一大片。 两侧的四个人影,也尽是一副惨状。 大雨落下,浸过木台的缝隙,滴落的血水,宛如朵朵晕开的血色梅花。 “此乃乱党!叛贼!”先前的那位官坊老吏,见人群多了起来,便走出了几步,大怒开口。 “我大纪朝承平盛世!民安物阜!偏偏,是这帮乱党贼子!胆敢蛊惑百姓,忤逆犯上!” “当杀!当斩!” 老吏叫嚣地喊完,谄媚地转过头,看着后方的一个将军。 将军冷笑着抬手。 五个赤着上身的刽子手,开始吐酒拭刀,继而往木台走去。 偌大的人群,开始戚戚地往后退却。有几个想买人血馒头的老妇,狂喜地挤到了木台前。 三两吃惯了的野狗,也匆匆围在墙角落边,准备抢叼人头。 “刀下留人!且饮一碗断头酒!” 徐牧怒声开口,继而咬着牙。他或许便是个傻子,这等的时候,却偏偏还要招惹祸事。 但不送英雄,他会不安。 便如当初赴死的筒字营,血战雍关的六千守军。这天下,污浊得可怕,这人间难得的几缕清明,却要断了。 拨开人群,徐牧冷冷踏步上前。在他身边的陈盛,亦是一脸萧杀,不紧不慢地跟着。 老吏看着来人,脸色微微皱眉之后,却又变得发喜,几步走到后边,在那位坐镇的将军耳边,云云几句。 将军瞬间面色清冷,起了身,上下打量着徐牧。 “你便是徐牧?破狄将军赵青云,是你的兄长?” “不是,一场故人。” “既然不是,你好大的胆!敢来相送反贼!” “将军,定然有染!”老吏补了一刀。 十几个营兵,冷冷地要围过来。 “断头之酒,一饮泯恩仇!只盼他来世走得端正,莫要再做贼人。敢问将军,何罪之有!” “大纪朝承平盛世,莫非连一口断头酒,都不敢送。” 木台上,奄奄一息的马六,听到徐牧的声音,两只血糊糊的眼眶,又渗出了血泪。 人群开始骚动。 几个等着人血馒头的老妇,想要厮打徐牧,被陈盛冷冷推开。 “我徐牧若是有染,又怎敢来这一趟。将军镇压叛乱有功,倒不如再成一桩美名,日后有人谈起,也定会夸赞将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