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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不知道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羡鱼语气迟疑:“你说……这很正常?”
镜流点点头,柔声劝慰着:
“这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不必因为遇到某些事、产生某个负面的想法,就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她似是觉得这番话不够有说服力,当即开始举例:
“比如有人被上级扣工资,他们会抱怨,再比如考试没及格,他们会咒骂,哦,还有丹枫——”
镜流提起了两人都认识的丹枫。
她不以为然道:
“丹枫时常还说,自己烦透了那群龙师,恨不得让他们隔天就蜕生呢。”
镜流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我,我在十王司审问重犯时,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羡鱼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说起十王司……他还真没见过下属们审问重犯。
唯有下属们上交重犯供词时,羡鱼才会得知他们的情况。
他很是好奇:“你在十王司审问重犯时,是什么样子?”
镜流却不肯说了,只笑着说:“若是我说了,恐怕只会吓到你,好了,除了毁灭宇宙,你还想做什么?”
语毕,她目光柔和,她注视着羡鱼,好似是在用眼神鼓励羡鱼,鼓励他说出所思所想,仿佛说出再过分的话,也会包容他。
羡鱼:“……”
要是再说下去的话,岂不是要被镜流当成叛逆期的小孩子了?
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思量片刻后,艰难开口:
“有时候,我可能……会自顾自地作出一些决定。”
镜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一点倒是真的。
两人曾约定过,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会告诉彼此。
但先前羡鱼自作主张买下的珠宝,是他们确定关系前发生的事。
两人之前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镜流不打算再翻旧账。
镜流深知,对方十分擅长文字游戏。
这一回,她倒是想好好听听,羡鱼会怎么解释这套房产。
镜流好整以暇,问道:
“我们约定过,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对方,这一次,是你违背诺言。”
羡鱼一听,瞬间理直气壮起来。
他摇了摇头,语调轻快:“你说过,随我。”
镜流回想了好一阵儿,始终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羡鱼瞅着镜流表情带着些许茫然,出言提醒对方:
“就是我们和丹枫吃饭的那一天啊。”
“我们吃完那顿饭,你说随我。”
镜流:“……”
她总算想起来了这句话。
那时,镜流说完这句话后,羡鱼若有所思地说自己知道了,紧接着转身就走。
镜流羞恼于对方的不解风情,无奈之下,只好帮着十王司的同僚审问重犯。
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令她感到最为困惑的问题:
“那时我们才相处多久?怎么就想着给我送房子?”
羡鱼思量片刻,诚恳道:
“其实,最开始只是想给你送些衣服,之后又想起你的宅邸,感觉太空了……”
最初,他只是欣赏不来镜流的穿衣风格,想按照自己的喜好挑一些衣服,接着又想起镜流那空荡荡的家。
比起家,更像是临时的住所?
左右他要送衣服,四舍五入直接送套房。
虽然有为了醋包饺子的嫌疑……但问题不大。
至于醋?羡鱼也没有忘记。
直接用各式各样的衣服把那几个衣帽间塞满就好了。
羡鱼继续道:
“我又去问了其他人,最后决定直接送房子。”
镜流听完这番话,竟不觉得生气。
她发觉自己已经逐渐开始习惯羡鱼过于跳跃的思维。
镜流回想两人对话,发觉这一次,羡鱼没有玩什么文字游戏。
她仍不放心,继续追问:“还有呢?”
先前羡鱼判断失误,以为镜流不会生气,特意带了这套房的赠予协议。
他刚把镜流哄好,这要是再拿出来……恐怕又得生气了吧?
羡鱼正迟疑该如何开口,镜流双手环胸,紧盯着他,一副不解释清楚就不肯罢休的模样。
他打量着镜流的表情,神色迟疑。
镜流一看,就知道羡鱼铁定又有什么奇思妙想。
这是怕她生气。
镜流挑了挑眉:“怎么?怕我生气?你说便是。”
她心想,文字游戏再简单不过了。
自己可没亲口保证不生气。
果不其然,羡鱼误解了她的意思,没有再犹豫,站起身,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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